在19世纪的大航海时代,由于特殊航海环境,海员面临恶劣的天气,意想不到的灾难,海盗的侵袭,天灾人祸等,在航海中甜酸苦辣的生活环境使海员形成了特殊航海文化。
在“远望1”号驾驶台,衣羊船长对年轻的父母和他们的孩子娓娓道来新船出厂举行“掷瓶礼”的故事。
话说在远古时代,一艘简陋的木质航船载着几个想去大海彼岸的地方探奇和寻宝的海员,但海洋风高浪急。离开海岸没几天就遭遇了惊涛骇浪,航船前后颠簸、左右摇摆,随时都有折戟的风险。当海员知晓航船失事时,他们绝望地在羊皮上简单刻了海上遭遇符号后,把羊皮塞进香槟酒瓶,蜡封后投入海洋,以期让香槟酒瓶漂到海岸,让人捡到了解或拯救他们。这就是最原始的信息传递通讯工具,叫漂流瓶。
可是令海员非常失望,漂流瓶只有很小概率才能被岸边的人们捡到,即便捡到人们也不会当一回事或无力拯救,所以漂流瓶成了海员灾难的象征。
在航海发展的过程中,海员不想漂流瓶的灾难重现。当信仰基督教的西方工匠打造好新船之后,就会邀请一位神父或圣女给新船举行一个婚礼仪式,这就是闻名于世的“掷瓶礼”。后来渐渐进化到了只有女士才能执行“掷瓶礼”了。
“掷瓶礼”是现代海员,对瞬息万变海洋环境的敬畏态度。现在世界各地海洋国家在打造好新船后,是新船投入营运前的隆重仪式,船厂、船东都极为重视。来不得半点偏差,否则在船长、海员的心目中存在负面心理影响。
航海文化的倾向大多是精神方面的,一些精神行为貌似是迷信的行为,实际上是海员对海洋环境的敬畏,顽强的精神向往,坚定抵抗风险的信心,祈祷航海平安的仪式。
譬如过去海员过赤道,全体海员到甲板上载歌载舞的狂欢,做出很多啼笑皆非的动作,表达对大自然的尊重,对载舟不畏艰险带海员到赤道的敬畏态度。
再譬如,当走过某海区,为了奠祭失踪和死亡的船员,船长会带领海员做一个仪式,然后向大海扔一些死者生前喜欢的东西,以示纪念,你说是迷信吗?
20世纪80年代,众所周知的“德堡”轮失事印度洋,当中国远洋船舶航行到失事点附近时,为了让遇难者家属心理得到安慰,船长会准备很多祭品,如酒、猪蹄、花卉、自制的花圈等扔下海洋,拉汽笛为中国远洋事业作出奉献、不幸遇难的海员致哀。
在中国的南方大多数船公司、海员敬仰妈祖女神,海员在开航前会在船头燃一炷香,祈祷妈祖保佑航海平安。在新船首航是,船东要求船长在驾驶台摆上祭台。
早期,衣羊船长被外派到香港某船公司的新船上,在新船接船仪式上,除了“掷瓶礼”外,船公司老总携祭品,带了主要负责人到船上,与海员在驾驶台内一起祭拜妈祖,命衣羊船长在船头放好香炉,然后根据老总的旨意,用对讲机向船头水手长发指令,燃香秉烛,香烟妖娆。老总念念有词祝福航船顺利起航,为公司带来平安和效益。
长期受到唯物主义教育的衣羊船长起先很反感,甚至对抗。但老海员跟衣羊船长讲航海习惯做法,叙述了航海上的一些习俗后,才感觉到这就是一种航海文化行为意识。更多的是为了平衡海员离开社会环境、家庭而寂寞枯燥的航海心理。
随着社会改革开放,人们的物欲占据了人们的心灵,使得海员没有了奉献海洋的精神,年轻的海员对航海中的风俗习惯忘得一干二净,他们仅仅把航海作为一时获得高额报酬的途径,当满足了或者感觉孤独、枯燥了就决然离开航海职业,失去了对航海事业的追求,没有航海文化的信仰。
某次,衣羊船长被公司派到一艘刚刚发生严重海上碰撞事故的船舶上,接替事故船长以安抚海员,此外衣羊船长还要执行开辟集装箱船舶环球航行的任务。
领导的想法也是隐藏了唯心的想法,但不敢表达还装戆:“此船是衣羊船长从船厂接出来的,出了事故让衣羊船长接替出事船长最恰当并慰藉海员。”
由于对方两位海员事故中不幸遇难。船上的海员心有余悸,惶惶不可终日,心理情绪非常糟糕,根据海员一贯的习俗,衣羊船长就向领导提出严苛的要求,目的就是让领导好好知晓什么是航海文化习俗,不要老是把漂亮辞藻用来粉饰自己是标准的唯物主义:“请领导您陪我到下海庙去,在妈祖像前表示对死难者敬重并祈祷船舶平安。”
领导听了以后,顿时脸沉下去了:“你是有身份的,能做迷信的事吗?”衣羊船长坚定地对怼:“你去当船长,还是我去当船长?如果领导不想去,那我也没有办法,我也无法在精神上慰藉海员们。亏你还是思想工作者,懂一点心理知识好哇?”
总船长深谙衣羊船长的内心是为了减轻海员沉重的心理负担:“船长,我跟你去!”
就此,领导说衣羊船长没有信仰,是迷信,对航海没有积极意义,领导和衣羊船长之间有了很深的芥蒂。但衣羊船长我行我素,还是大声说:“领导,你有种干脆把新船出厂时,把西方传来的掷瓶礼取消吧?你干脆不要举行出厂典礼,行吗?这是最大的迷信,影响也最大!你敢吗?不敢,就不要来这一套,这是航海文化!”就这样衣羊船长被公司管理层,人人皆知了在船舶管理方面内敢作敢为,不畏惧权力的脾气性格。
上船后,衣羊船长跟海员弟兄们说了:“我去过下海庙,在妈祖面前也祈祷了,我祝愿我轮执行中国大型集装箱船舶第一次环球航行能顺利完成!”
海员们在航行中打开了心结,消除了事故的阴影,与衣羊船长共同完成了本公司大型集装箱船舶有史以来的第一次环球航行。
固然,有些风俗习惯有悖唯物,但这些都是海员为了安全,一定要有的航海精神依托。再联想,目前航海上有很多科学方式、法规来保证船舶安全,其意义实际上也是海员期望的良好习俗延伸,在航海上也有公序良俗啊!
尊重航海风俗也是现代航海人所具有的职业道德和航海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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